關於老年,網路上流傳的文章多半充滿了無常感,以及歲暮凋零的嗟嘆,再加點「小確幸」的自保心態,這些實屬人情之常;然而,2017年3月25日新竹支聯會慈助會舉辦175週年慶,當我以採訪者身份站在何宋逸蘭姊妹身旁時,我強烈感受到一股全然不同的氣息,非但無自保自憐的疑慮,更無絲毫日暮垂西的傷感,只有一心向前的大無畏精神。奉行福音鍛鍊出的自律與嚴謹,讓這位高齡93歲的姊妹,在比她小30乃至60以上的姊妹當中站得筆挺。
當我一再請何媽媽(大家都如此稱呼她,其實在座的有的已經算是她的曾孫輩了!)入座,而她堅持站著接受採訪,我開始感到忐忑不安,因知她這趟來的著實不易:重感冒已兩週,前一天嘔吐又摔倒,請她在家安心養病,她卻堅持赴約。當天高速公路嚴重塞車,桃園至新竹足足耗費三小時才抵達,到了竹北教堂,何媽媽進場走得飛快,乍見她人出現在門口,一下就走到會場前方,可見其心之迫切。站在她身旁,感覺她全身冒著熱氣,不免還是擔憂她的身體狀況。
據她說,摔倒後接受了一個聖職祝福,休息三小時之後,吃了些稀飯,決心第二天還是要來,因為,我們邀請了三回,她既答應,「爬也要爬過來」!何媽媽為人的重承諾由此可見,也真讓人惶愧不已。
除了汗顏,在場的姊妹們更多是由衷的感動,還有,是慶幸!慶幸聽到一席難逢的真實見證,誠如一位姊妹所言「如果今天沒來參加,我真會恨自己。」又如另位姐妹說的「聽完回家後幾天內,心中一直澎湃不已!」即使在執筆的當下,我依然分明感受到她帶給我的衝——她堅持赴約,因為看重神的事工,因為看重姊妹情誼,因為她認定了傳承的重要。她坦言做事工從不以為累,從不以為難,而且總是越做越歡喜,縱有困難,繼續做最後也會變容易。「比起主耶穌的贖罪犧牲,我怎麼做都不夠!」這是她大半生事奉主的心聲。
採訪中,我看到許多姊妹感動的淚,也看到何媽媽額頭迸出的汗珠,唱閉會詩歌「祢何偉大時」,聽到何媽媽到高音處毫不費力地唱了上去,想起許多人好奇何媽媽是如何養生的,其實,最重要的,主耶穌已明明說過:「凡為我失喪生命的,必得著生命。」